林鄭月娥不知悔改,硬推《禁蒙面法》,警方跟著強硬執行,還經常出現濫權個案。雖然警方不斷就個案解說,但傳播學上有一種現象: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只要出現一些足以證明濫權、濫捕和濫暴的事件而警方無法令市民接受,甚至不能自圓其說,就會產生愈描愈黑的效果。眼前境況,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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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警方還推「篤灰」熱線,我不排除有一些效果,但馬上又想起「六四」前後北京政府的舉報電話。那時候,反應十分熱烈,但被舉報的多是李鵬、楊尚昆、陳希同等官員;舉報鄧小平的不多,因為鄧小平的角色還未浮面。為了避免秋後算帳,民眾跑到公眾電話亭舉報;即使公安根據線索追查,但「舉報者」已失去蹤影了。
當時也有實名舉報的,其中一人就是國寶級的學術泰斗季羨林,而他舉報的人,正是季羨林。已屆高齡的他,曾在「六四」前扶著拐杖,危步顫行,到天安門廣場慰問學生。其後,他光明正大地舉報自己,反映人心所向。
今天的情況又令我回想五十二年前的香港左派暴動(左派稱「反英抗暴」)。兩個年代的警方同樣暴烈,但在不同時期的形象卻不一樣。港英殖民地管治,也是強權暴政,所以左派初期爭取勞工福利出師有名,警方的鎮壓則為人詬病。但左派愈來愈政治化,北京的角色由後台走到前台,極左政策和文革的衝擊,促使左派暴力升級,滿城土製炸彈,傷民擾民,「抗暴」變成製暴,終令市民反感。港英政府跟著同樣暴力鎮壓,反而得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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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現象與「六七」有點相似,但情況已經不同,跟「六四」也有不同。當年港英政府懂得借助民意,更懂得利用對手的錯,抓住北京和左派的極左行徑,順水推舟,繼續維持其殖民地統治。但今天官方對主流民意置若罔聞,把自己推向死位,跟著一錯再錯,拖累了整個局勢,連建制派也怨聲載道。還有一個不同。當年港英政府同樣控制傳媒,製造輿論,但今天已無法新瓶舊酒,因為資訊渠道和傳播手段已日新月異,加上官方和警方的傳媒策略嚴重偏側。長此下去,只有繼續內耗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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