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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澳台]
誰令香港人心惶惶？ -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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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tsctsu
時間:
2020-2-15 07: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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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令香港人心惶惶？ - 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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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樓下的購物商場，正好有幾間藥房。我也曾懷疑過，在將軍澳區的藥房何來那麼多的生意。但過去一星期，這些藥房外卻聚集了大量人群；他們不只是為了排隊買口罩，只要有甚麼廁紙、消毒藥水之類的新貨送到，便有街坊「不問價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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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朝一日不幸發生甚麼戰爭，這恐怕就是一場預演。」腦海泛起這不祥的想法，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有點不該。記得從一些口述歷史中聽過，戰爭時各種生活品都短缺，百無聊賴的群眾就是整天聚集在派發物資的地點「等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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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的評論文章指，這場疫症揭露了香港政府是「失效政權」（failed state）的隱患。新聞網站 Quartz 的另一則評論認為，香港人搶購口罩和消毒用品，絕非歇斯底里（hysteria），而是由沙士至今的「創傷後遺症」（unresolved trauma）。兩篇評論文章，其實都指向同一個根本問題：「香港人不相信這個特區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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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任有兩個維度：對能力的不信任，以及對背後動機的不信任。香港人，既不信政府有能力處理疫情，亦不信這個政府在處理疫情時，每個決定都是以香港人最大利益為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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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下，換了別的地方，可能早就政權更替。話雖如此，我絕不相信只要簡單換人試試，必然帶來有更好的結果。平庸的人才會祈求上天會賜他們才德兼備的領袖。古今中外，這美麗的誤會令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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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繼續任由嚴重缺乏認受性的政府胡作非為，香港人的生活亦只會越來越糟糕。所以，目前真正的課題是：「怎樣的政府，才值得人民信任？」這個問題出自一個自由市場原教旨主義者的口中，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但我們必須接受，現代資本主義和官僚政府，基本上是同一個銀幣的兩個面；既是關係密切，但又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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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情況，要用非常手段！市場不完美，政府做。」與一位朋友討論疫情處理，他認為政府要挽回公眾信心，一定要擺脫官僚枷鎖，大膽有為。再具體一點，他認為不用招標，只要市價不論高低都要盡量入貨，然後免費分發予有需要的人，尤其是長者，政府自然可以贏得民眾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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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任何事，首先要釐清理想和現實。人人有口罩，是理想。現實是，疫症令需求忽然增加，供應調整不但需要時間，也要足夠的誘因。政府加入搶購，只是改變分配的模式，而且效率也未必比企業和志願機構做得更好。免費派，排隊的時間，也是一種社會成本，更加是浪費，亦構造不了誘因令基本供應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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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從經濟學博弈論角度分析，「價低者得」其實是不影響供應的誘因，大前提是人人都可以入標，而且過程公開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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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政府採購過程的人就知道，一直以來政府的程序以合資格為由，透過非經濟因素將潛在的供應排除，令到政府供應商出現若干程度的壟斷。審計署亦經常就不同政府部門和公營機構的招標程序和效率發表調查報告。可惜，多數人並不關心制度和具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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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幾個月前，大家都說要捍衞法治；一個冬天還未過去，就人人嚷着「特事特辦」。法治是甚麼？招標，就是將政府採購的決策規範；但凡涉及到別人財產的處理，都應該要有制衡和透明度，否則，最終滋生出貪污舞弊的事，代價又是群眾對制度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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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借政府有形之手達到目的，除了要考慮政府是否有相關的能力，也要深思政府是否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去滿足相關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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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水深火熱仍然甚麼都不做？」香港人本來的訴求，其實非常清晰：「把關。」關，無論是實際的存在，抑或是簡單的語意，均意味在必要時可以阻止某些人出入境。除非是香港永久居民，否則沒有必然進入香港的權利；法律也賦予香港政府權力強制疑似帶病毒人士接受檢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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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威逼利誘 制度成本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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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關是政府有能力去執行的工作，也是處理未知疫症最直接的手段；就算是特事特辦，也應該針對最核心的問題。回到管治的最基本，當政府權責清晰，決策過程亦有規有矩高透明度，群眾亦更易接受、理解和信任。當社會淪落到只剩下恐懼和貪婪，政府只可以威逼利誘取代信任，對社會整體亦會構成重大的制度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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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制度演變的角度出發，普遍守信而又互信的社會，由於制度成本較低，更多的資源可以投入具生產力的經濟活動。毫無疑問，高價買口罩也好，排隊搶購，都不是經濟資源最有效的投放方式。但心慌之下，非理性現象才是常態，這亦是制度信任帶來的社會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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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令到香港人心惶惶？當中國都變相承認疫情初期有所隱瞞，香港亂局的始作俑者林鄭月娥卻時刻強調要香港人對中共感恩。可以想像，爆發疫症的若然不是中國大陸，特區政府早已「強力把關」；連串不方便真相，令香港人更懷疑這個政府。林鄭，你真的覺得自己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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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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