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所支配,身體就像鐘擺一樣前後左右地擺動:向左,向右,微向前傾,又往後斜倒……。突然,感到自己要摔倒,但沒有倒下,彷彿有個東西把我牢牢地固定在傾斜的姿態上。我想這副模樣是多麼離奇古怪的啊!由於有這種想法,我反而感到十分愜意。此時那種神秘的力又重新將我扶正。
「現在您已經首次領略到思維暗示——不用語言提示的效力了。」站在身後的試驗者說道。
幾年前,我認識了阿爾貝特.維涅吉克多維奇.依格納傑科。他是蘇聯心理學者協會的院士,心理學試驗「人,你的能力」項目的實施人。打那次起我就儘可能參加依格納傑科的各種演示。一向不信什麼奇蹟和超自然力存在的我,開始被這種無法解釋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拉動的現象弄糊塗了。如今我觀看他的演示時,已經有點另眼相待了,雖然其中許多奧妙依然叫人納悶。
依格納傑科可以瞬時記住幾百個數字,並能倒背如流,準確無誤。一個有25個方格組成的,每格都填著數據的正方形擺在那裡。依格納傑科只須在一剎那間瞟一眼,就能憑記憶說出這個方形橫、豎、對角線、四周填寫的各個數字情況。
有一次,在明亮的舞台上分別擺置著15個蘇聯作家的肖像,舞臺右角有一塊畫著100個大小不等小圓圈的可旋轉黑板,左角則是塊教室用的普通黑板。依格納傑科坐在一張椅子上,與黑板並排;嘴裡含著一隻囗琴;右腳趾夾著一根鉛筆,鉛筆下面是一張紙;左腳趾頭則按在琴鍵上;手中捏著一根粉筆。幾根電線分別從他的手腳一直引到被接通的儀錶上,會場一片瀋寂,只見依格納傑科瞥一眼肖像,爾後轉回頭慢慢地說:「準備!」
頓時,台下的觀眾紛紛向他提出種種問題和要求。一個敘述課文讓依格納傑科記在黑板上;一個說出好幾個兩位數字要他立刻算出乘法得數來;第三個人旋轉著畫圈的黑板要他當場點數。同時,他用夾在右腳趾上的鉛筆繪畫;用左腳趾按鍵彈奏樂曲;用手調正指南針;用嘴吹奏著囗琴(在回答問題時才中斷吹奏)。此外,還憑記性說出1萬年內任何一個星期的日期,並應觀眾要求減緩自己的脈博和提高體溫與血壓……依格納傑科不但在同一時刻要完成13個不同的動作,而且一切都做得絲毫不差。
記得我第一次觀看依格納傑科這個表演時,急不可待地等著表演結束,便問他:「這麼說,現在已表明你的腦子的工作是滿負載了?」他笑了起來:「不,當然不。我不過讓頭部的兩個腦半球同時投入工作。這對人來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依格納傑科在另一種場合之下表演,有許多人自告奮勇地上臺配合。依格納傑科要讓他們去完成某種與個人意願相違背的事,而每個人都抱著自信心理,說自己不受導演的支配。
依格納傑科提出的卻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您叫什麼名字?」一位小夥子靠近麥克風一本正經地答道:「柳特米娜.茲契娜。」(註:女性名字)立刻他被自己的回答窘住,吃驚地望著哄堂大笑的觀眾。輪到挨著他站著的約30歲的男人回答,他笑容滿面地對著麥克風脫囗而出答道:「可羅科吉爾.傑娜。」(註:鱷魚)。頓時他笑容消逝,企圖弄清這些話怎麼從囗中冒出。
「也許是偶然的?那好,請您再試一試:你的名字叫什麼?」「巴巴.費爾婭。」(女性名字)
現在,參加試驗的人已經不再發笑了,他們困惑地相互對瞧著——一種什麼力量在控制著他們呢?
人在生活中的所見所聞都會譯為電碼信息印在自己的潛意識裡,但不容易表達出來。依格納傑科在他的試驗中彷彿能打開人身上的「暗示閘門」,通過心靈指令將像是遺忘的往事調動出來。一個學生無論天分多高,也做不到把課堂上所聽講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住。但是,只要讓學生與依格納傑科相互「勾通」一下,他就能逐字逐句地將教員說的一切複述出來。
依格納傑科通過試驗提出,所謂「信號暗示」確有其事。1986年在蘇聯克列明涅茨市就曾發生過這樣的事。依格納傑科暗示某學校的9年級一個學生在外語考試時去取第8張的試卷,這位學生確實這樣做了。他走近放著試卷的桌旁,手立刻會伸向其中一張——打開一看,其號碼正是8。多年來進行諸如此類的試驗不止一次。
難道潛意識還會具有「看」的功能?從事此項試驗的心理學家沒有否定這種假設。
在邀請台下觀眾上臺配合表演之前,物色將與他合作的對像本身是不知不覺的。也就是說,他用不著接觸觀眾,就可令觀眾從座位上離開。這樣依格納傑科可以考驗出每一個人對提示的感受程度。對此感受會因人而異。以後我才知道這稱作「遙擊」,只有在徵得觀眾的同意下才能演它。
專家們對此做出如下解釋:所謂「遙擊」是因為依格納傑科能聚集、濃縮自身的能量並能隔著距離將它釋放出來所致。
「我發現自己具有這些特異功能還是在我兒童時代。」依格納傑科說。
以前,在依格納傑科學習的班級裡,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許多古怪離奇的事。一個被叫上黑板來的同學突然「粘」在課桌上動彈不得;一個學生在一整節課上一句話都發不出來,彷彿他的舌頭被人割去一樣……校長顯然知道誰在課堂上搗鬼。他把依格納傑科喊到自己的辦公室裡,非常嚴肅地警告他:「要是再幹一次這種試驗,就給我滾出學校!」
只是在依格納傑科考進尼古拉耶夫師範學院時候,他才真正注意到自己的這種先天的本領。這驅使他進到了心理學試驗室,在這裡他很快就主持了暗示課題小組的工作。
幾年前,在莫斯科和列寧格勒的學者開始對生物場進行研究。研究結果表明,當發功時,那雙特異的手的周圍物理場發生了變化:因人體生物化學反應加劇而引起了光學儀器裡微光的增亮,紅外線釋放,磁場增強,同時電場也出現了低頻率的波動。研究小組證實了通過它可以獲得人生理狀況的信息,甚至可以隔著距離對人產生反應的「感覺通道」。
已經下了三天三夜的雨,我的情緒壞極了,我無法忍受,便驅車上依格納傑科那裡去。奇怪,他面前,我心平氣和,自我感覺完全兩樣,是怎麼一回事?
我剛進屋,依格納傑科就凝視著問我:「心境欠佳?」我聳聳肩膀算是回答。「須知人乃是宇宙之生物,天氣不好人也難受。」沉默一陣之後,他向我提出:「你要不要看一看在莫斯科你家正發生的事情?」
我禁不住笑起來。但就在這一瞬間,我覺得心中那種惶惶不安的情緒正是家裡人焦急驚慌的心情引起的。這就是原因所在。當時在我的面前出現幻影,異常清晰地看到了我家的住宅。我確實沒有自尋煩惱,是家裡人在爭吵!
就是現在我也想像不出,當時在莫斯科住宅裡「呆」了多長時間。當我從幻覺中醒悟過來後,我急忙跑去打電話,把當時發生的一切統統告訴給家裡人。只是完全忽略了這種做法可能帶來的後果。而這終究發生了:實驗家依格納傑科還必須去消除家裡人因驚嚇而引起的神經錯亂——當然他是隔著距離做的。
正如我前面提到的,那天正下著雨。依格納傑科突然中斷了談話。只見他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上,幾分鐘一言不發。此時確確實實在我的雙眼裡原來暗灰色的雲層變得明亮起來,濃厚的雲被弄得稀薄、被驅散了。突然艷麗的太陽在天空發出光茫……
他又突然問我:「現在自我感覺如何?」
「簡直是太好了!」我並非居心不正。
「您曾問我為什麼要耗費自己的精力在表演上?您現在差不多也回答了這個問題了,因為這可以喚起人們心靈的力量。我把做這項工作稱之為‘淨化’,我認為它很有意義。最近,地球上經常發生天災——地震、火山爆發……這使我感到特別不安。也許,你們對此會覺得好笑,但我堅信;任何富有侵犯性的念頭都會給生物層帶來危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