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台] 堆填區獨白：無差別「經濟日本化」 - 楊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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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揭開財經刊物，「經濟日本化」（Japanification或Japanization）常映入眼簾。以國家為經濟現象冠名屢有先例。戴卓爾夫人上台前即有高通脹、高失業率而經濟衰退之「英國病」（British Disease）。荷蘭在北海發現天然氣則有貨幣升值、整體出口下跌、失業率上揚之「荷蘭病」（Dutch Disease）。有識之士認為面世30年的「經濟日本化」有傳染散播之虞，尤較其他以國家冠名之病患可怕。此是何病患？9 R( J$ h, H2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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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人》說此病源於30年前日本樓股二市泡沫爆破，陷經濟於低潮，物價、利息雙雙下滑。遇上這種情況，傳統處方是使出增加開支、減稅的財政手段或放鬆銀根、減息的貨幣政策。過去這些招式一出莫不藥到病除。可是30年過去，財政、貨幣招數盡出，猶激不活日本經濟。學者、專家是以擔心「經濟日本化」不難與無從斷尾的愛滋病一樣，是根治不來的。更可怕的是，這個病已然蔓延到歐洲，有可能擴散到美國。若是所有發達國家都經濟不前，而無可救藥，將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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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金過剩蔓延全球
有何迹象此病在擴散蔓延？有史以來，無論是在地球哪個角落，借錢從來要付利息。然而《金融時報》指出，主要發達國家的利率不但同步下滑，更掉進史無前例的負利息境界；借錢非但毋須付出利息，反而有息可收。這還成世界？尤其令人擔憂者，是負利率越演越烈：自2018年第三季起，負利率債券的發行數額作幾何級數式拋升；不到一年間，從大約五萬億美元飆升三倍至16萬億美元，至今佔了全球債券總額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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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為此病的原爆點，負利率債券最早在日本面世。2019年夏天以來，德國及荷蘭，甚至財政一度瀕於破產、信貸評級不合格的愛爾蘭、葡萄牙及西班牙，其國庫債券孳息同樣步向負數。美國國庫債券的孳息已貼近於零。負利率雖是史無前例，其導因可離不開供求。總的而言是相對於需求，資金過剩；苦無投資賺息門路，人們寧可像租銀行保險箱存放鈔票那樣，購買負利率國庫債劵，給安全系數較銀行看高一線的政府納託管費。tvb now,tvbnow,bttvb  D  p' P2 _- H1 Z) h& g, G$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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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金從何湧現？在負利率債券元祖日本，那是發鈔應付財政赤字所致。在美國，則是聯儲局應對金融海嘯而量化寬鬆，發鈔吸納國庫以至企業債券，以水淹經濟。在歐洲，先是財赤觸發歐元危機，歐洲央行繼而效法聯儲局量化寬鬆救亡。日本、歐美無差別負利率將有何後果？0 \9 s8 @; Q% d0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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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時報》指在歐美，設有「界定福利」（Defined Benefit）退休基金的私人企業首當其衝。為求穩陣，這些基金莫不投資債券，孳息下滑而業已「界定」的退休福利卻不能相應下調，那麼錢從何來？今年7月美國利率下滑後，標準普爾成份股公司的退休金赤字（Pension Deficit），從140億美元飛升至3,220億美元，數字驚人。

退休金赤字急速膨脹，後果堪虞。早於金融海嘯之時，百年老店通用汽車已為之拖垮，而加州一些地方政府亦因而破產。利率若是不能瞬即撥負反正，將不難觸發破產潮，威脅退休人士的生計。tvb now,tvbnow,bttvb; @1 h- ]& o( d: {

資金何以苦無出路？那不難是生產模式爆發革命所致。現今市值最大的企業莫非蘋果、微軟、谷歌以至騰訊、阿里巴巴般的科技公司。他們跟通用汽車、埃克森石油等昔日的巨無霸有別，其主要生財工具乃人腦而非廠房、機器；所需資金相對有限。是以新經濟巨無霸大都坐擁巨額閒資，要為資金出路傷透腦筋。新經濟企業賺錢能力強，越是成功，資金越是消化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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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門拒虎後門進狼。方剛殺退金融海嘯、歐元危機，以負利率為表徵而苦無解藥的「經濟日本化」又告擴散蔓延。經年累月，諸般干預而了無成效，改弦易轍，又莫非讓市場問題市場了斷？

楊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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