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开车出去,还是深秋的样子。路边时不时一滩叶子,还留着风回时的痕迹,在阳光下,亮得像玻璃、像冰、像瓷器,都是无机质的冷与明亮。
然而草还有青的。
青的那些草叶,也是明亮。有的竟还如青草冰那样天真鲜甜,让人看了恨不能把它们吃掉才好。留着干什么呢?再叫雪去压了么?
今天去超市,在半段货架上看到姜茶和糯米等物,眼光都软了,像看见刻着莲花的掩鬓,或者李义山的诗。要出去时,一位亚麻发色的女士先进来,赶得急了,硕体挟风势,气场罩定方圆一米。我购物车停一停,免得撞着她。她觉着了,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她说外面冷了,我说可不是嘛。出来看,天空中飘雪尘了。有华人面孔,多穿得厚,不似洋人,天生外有脂肪护体、内有一口真气,我还当伊们不到老佝了腰不肯下火线,原来也有像我这样不争气,望秋先凋的。
那青草们在哪里,大抵可以不必管了。左右明年又会有新的出来。如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