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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是1926年3.18慘案之後，魯迅散文《記念劉和珍君》中的名句。劉和珍當年只有22歲，於北京就讀女子師範大學，在今天北京東城區的張自忠路示威時，與其餘46名學生和平民慘遭軍警射殺。假如1919年的五四運動，開啟了百年來中國此起彼落的學生運動，3.18慘案便標誌着學運被殘酷鎮壓的歷史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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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北洋政府，不久便被北伐成功的國民政府取代；國民政府在二戰後，又很快被共產政權所取代。但學運抗爭的聲音不絕於耳，學生不斷向官貴發出良知的呼聲，同時又不容於每個年代的當權者。日前參與傘運的教授和學生被判刑責，意味中國學運史的百年悲劇，至今仍在香港重演，性質如出一轍。" f/ `& |% x- ?9 }5 h- D. t
, J/ W! F2 R6 [" X9 ?5 Z或許較大的分別是，在3.18慘案之後，北洋政府受到極大壓力，報章均以大篇幅報道及譴責暴行，全國上下一致聲討開槍的元凶，北洋政府元首段祺瑞最終被迫下台。就算是魯迅本人，儘管繼續對國民政府文誅筆伐，其後輾轉於不同的城市和大學，連生命安全也受威脅，但其著作仍然可以公開出版，言論和出版自由仍然能夠行使，不少青年學子繼續受其啟蒙。即使面對國民政府的白色恐怖統治，解放前的中國依然百家爭鳴，並沒有因此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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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l; @4 w3 l6 Q- |( Uwww2.tvboxnow.com但近半個世紀的學生運動，所受到的鎮壓越來越激烈。從1976年的四五運動，到1989年的六四屠城，宣告共產政權與學生民眾的全面決裂。六四至今亦已30年，近期深圳佳士工人維權事件中，多名聲援學生仍然被失蹤，甚至被大學開除學籍。不少大學有學生要求成立馬克思主義學會，皆被校方阻撓，甚至被警察扣留問話。學運被鎮壓的歷史發展至今天，其荒謬程度已難用筆墨形容。tvb now,tvbnow,bttvb6 j/ L) O; k6 ]7 J$ i% ^! X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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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百年前相比的另一分別，是現在中國經濟已經起飛，躋身世界「強國」之列，不再面對列國進犯的厄運。人民在物質條件的長期改善之下，紛紛遠離令人厭倦的政治鬥爭。但在表面的富強背後，是否大部份人均能分享當中的好處？廣大工人和農民的處境又如何？在中共十八大後反貪腐的風潮下，是否貪官污吏已不再猖獗，抑或只是以更隱蔽的方式經營？香港作為中華大地上經濟最發達的地區，貧富差距又是收窄抑或不斷擴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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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一代對政權改革希望幻滅tvb now,tvbnow,bttvb% Y! Y- T$ [& ?0 L* u. w
毋庸諱言，除了不願沉默、以後永遠也不會沉默的一小撮人，中國早已默然無聲。時下不少內地學生來港讀大學，不要說對六四事件一無所知，甚至時有挺身為血腥鎮壓辯護，力陳香港人抹黑共產黨的不是。就連香港不少學生領袖，取態也好不了多少，為求達到與支聯會割席目的，便甚麼厚顏無恥的說話也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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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5年前的雨傘運動，香港和中國的關係起了根本變化，反映香港人、尤其是年輕一代對政權改革希望的幻滅。與此同時，香港的大學亦成為重點針對的對象，從八大校長聯署反港獨的鬧劇，到港大前校長馬斐森直言，任內常常受到中聯辦的關顧，再到近期理工大學嚴懲示威學生，在在顯示赤色之手正全面滲透，黨國機制正進據至香港每一個角落。不要說香港無聲，甚至連校園內也越趨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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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出之日，五四運動已屆100周年。站在前景一片黑暗的今天，回顧百年中國學運的歷史，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作為一名小小的大學基層教員，我也不敢妄想就憑小貓三兩隻的行動，能對整個權力體制產生絲毫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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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m! d1 m j2 f但正如魯迅在90多年前所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但願所有的大學同袍，在香港仍有一點點言論自由的今天，在中華大地上僅有的一抹自由空間，能多站出來說些似是人說的話。好好珍惜自己的權利，珍惜自己的尊嚴，亦是珍惜自己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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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崇銘
( o1 |! F, C# ~. U高教公民研究總監 |
發表於 2019-5-5 11:1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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