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練乙錚: 二孩政策之沒有國，哪有你？哪有你的性慾性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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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中全會的東風，給13億6000萬人民帶來特大喜訊，頭一炮就是「二孩政策」取代「一孩政策」。領導愛人民，無微不至、情深而長，今後將體現得更加周全、具體，直令筆者想起納粹德國的「軟性強制生育」，遐思那是否就是幸福吾國的不久未來。

強國笑話的背後公仔箱論壇- [: S, h0 m&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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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蕩，多子多福，大陸同胞終於盼到天透光，可以「多生一個」。然而，三四十年來的「一孩政策」，已令中國的人口極盡扭曲；人口老化的長遠問題不用說，男女失調已經造成當下社會大問題，以致有大陸經濟教授提倡「共妻」。如此婚姻改革，當然不是他的發明，因為解放前那「萬惡的舊社會」裏，就有窮家人兄弟共妻的傳統。但是，教授現在再提倡，「照搬」恐怕不頂用，因為獨生子沒有兄弟，必須把表親的也共到一起，做法方能奏效；「和其光，同其塵（床）」，興許你愛戴的黨委書記也有興趣插一手搞「玄同」，那「改革力度」自必更大。這當然是笑話，強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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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的背後，是堪稱人類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人口滅絕。發展經濟學家、1998年諾獎得主Amartya Sen提出以性別失調的比例倒算亞洲發展中國家人口大數據中的「失蹤女子」數目。按這個研究方法推算，大陸自1979年策動「一孩政策」至1990年，「失蹤女子」數目已達5000萬【註1】。這個數目到底有多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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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慘烈的民族滅絕，就是二戰時期希特拉殺害猶太人那回事，受害人數估算的下限是500萬，上限是1100萬；相比，上述大陸「失蹤女子」的數目，就是這兩個上下限的4.5至10倍；又與「南京大屠殺」死人數目上限30萬比，則是其160多倍。這還沒有把1990年以後的「失蹤」數字算入。可見，大陸一些地方計生委的宣傳口號「寧可血流成河，絕不多生一個」，乃實話實說，並無渲染。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8 S! h. S" g

「一孩政策」：矯枉過正、因貪延續

大陸的「一孩政策」，乃是對毛澤東「人多好辦事」的人口放任政策的過正矯枉。本來，人口放任政策放在正常、開放的市場經濟裏，問題縱有也不大，透過適當的科技、移民和社保等政策安排，基本上可以解決；發達國當中的法、紐、英、美以至北歐的瑞典、挪威等，都是比較看好的例子。問題是，大陸1949年內戰完結以後出現第一波嬰兒潮，剛好遇上毛澤東那要命的社會主義窮躍進和自殺式的文化大革命，30年之內，總和生育率（total fertility rate﹝TFR﹞，即婦女終身生育子女數的估計平均值）由6.2跌到2.9，經濟上卻愈發一窮二白支持不了，要執行強制的「一孩政策」，嚴格墮胎絕育【註2】。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2 q: P" Z6 k4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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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斷子絕孫的「一孩政策」，本應在改革開放初見成效的九十年代就放鬆、千禧年代就完全取消，無奈大陸領導人已經陷入GDP崇拜，要吃盡「人口紅利」釋出的好處，再加上計生委和地方黨委的貪腐（打胎權操之在手的地方官員收黑錢放生收到手軟），故10年前國內外不少人口經濟學家提出應及早廢止「一孩政策」、全面開放生育的意見時，他們完全聽不入耳，要到2012年勞動人口絕對數字見頂下跌才如夢初醒，卻依然死心不息，急急推出一個不知所謂的「單獨二孩」政策，現在證明是錯誤而無效的。+ d1 ]' t( j& _

兩孩政策：人口紅利變「人口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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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推出「一孩政策」之時，大陸的人口還十分年輕，年齡中位數僅僅是21.7歲，勞動者要供養已退休父母的比例偏低；「一孩政策」執行之後，就連供養下一代的擔子也很輕。有此時機巧合，所以吃盡人口紅利，乃有GDP的「中國速度」；所謂的「中國特殊論」，亦由此起。其實有什麼特殊呢？你打掉的胎兒比人家的多，擔子比人家的輕，跑得自是比別人快；但轉眼到了2015年，境況就很不一樣了。: G. `5 [; P+ Y- x,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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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方特別是歐洲的經濟已經長期轉弱，進口你的產品少了，但此時你的人口紅利「剛巧」消失，而且往後不止於消失。那是因為你突然開放「二孩」，供養下一代的擔子忽地變重，經濟增長「數據保6」也很困難，而此時你的年齡中位數已達37歲。15年之後呢？到時，新生代「剛巧」到了最要供書教學的年紀，而你的年齡中位數是44歲，「剛巧」超過美國；上面卻還有退休的高堂，甚至還有高高堂。那麼，到時你要面對的，就是跟過去30年截然倒轉的時機上的「逆巧合」。由此，人口紅利變成「人口窪坑」（demographicboghole），運程真是黑過墨斗【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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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想，如果大陸10至15年前就開始取消「一孩政策」，乘着那時剛搭上的世貿列車而世界經濟形勢大好，那麼，就算其後15年裏，撫養多一個小孩的擔子稍重一些、GDP增長速度稍慢一些，沒有「中國速度」，還可以有「台灣速度」、「南韓速度」、「日本速度」，其實也很不錯。而且，因政策改變而新增的人口，今天快要變成勞動力，馬上就可以陸續進場；時機配合得依然不錯。不過，冇得如果。誰叫你那偉大光榮的中國共產黨「一貫正確」？

遲到好過冇到？

坊間一般意見認為，「遲到好過冇到」，但這個民間智慧不一定成立。舉例試問，夫婦年輕的時候不生育，遲至60歲才要生，會否「好過」不生？本來，政策由「一孩」變成「二孩」，自由度增加，強行打胎數目一年可減少130萬，那當然比較好，但對今後二三十年內的經濟增長，卻因為時機上出現「逆巧合」而只會更差。最理想的結果，就是新的政策完全無效，也就是說，沒有好處，但壞影響也是零。現實裏，結果會與這個差不多。為什麼呢？. C3 b6 q9 `7 _2 y6 B'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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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的國家數據庫不給總和生育率（TFR）數值，只給出各年的生育率（crudebirth rate, CBR）和不同年齡組別的生育率。CBR跟TFR有什麼分別呢？CBR一般從人口普查直接得出，是普查那一刻的現狀描述；TFR則是利用過去好幾十年的大量各年齡組別CBR數據，加上一些合理假設，由人工合成的一個高度概括的基本數字，用於推測未來的各方面人口變化，至為有用。* e* Z1 f) b  K8 B+ _6 Q

大陸有關的政府部門私底下當然有他們的TFR數字，只不過從來不公布。這麼一來，計生委就有文章可做；它愈是要維護自身的官僚（含大量貪腐）利益，就愈是要大家相信TFR的數值很高，最好就是信以為TFR高得必須延續「嚴格的一孩政策」。過去好幾年，親近計生委的研究者發表的TFR，一般高達 1.8，接近TFR的自然可持續值2.1；結論便是搞「單獨二胎」那樣的微調便夠，搞多了就會重新導致人口過多的壓力。不過，另外的一些國內外研究者，卻認為大陸TFR已經掉到很低，2010年代初的時候，已降至1.2左右，長遠的「人口崩塌」，似乎無可避免。, y+ c6 _/ q0 H5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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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TFR中道推算：世紀末只剩8億人公仔箱論壇; B9 Y3 k5 e1 S; C7 D/ n) H# v+ }

若現時真如親近計生委者所言，TFR = 1.8，那表示什麼呢？按定義，這等於說，平均一個大陸女子終其一生會生1.8個小孩。假如此數字正確，有多大比例的大陸女人是超越了「1孩」的呢？沒有官方數字，只能推算。假定多生的只多生1孩（【註4】；這個假定相當可靠，到底，大陸很少人會像張藝謀那樣多生半打，付得起超過1.6億元人仔的罰款）。設只生1孩的比率是R，生2孩的比率就是1－R。那麼，1.8 = R × 1 +（1－R）× 2。簡單運算得知R = 0.2，1－R = 0.8；也就是說，TFR =1.8的話，生2孩的比率已經是0.8。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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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計算成立或接近成立，表示計生委貪腐厲害得是100%，應該都拉去打靶。但更麻煩的是，若生2孩的比率已經是0.8，新的開放「二孩政策」就可能一點用也沒有。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1 x. m2 B, G) D& P% Z8 L3 G/ C, H

因此，估計TFR＜1.8。如果TFR = 1.2，那麼中國就等於已經掉入人口黑洞，藥石無靈，因為日本現時的TFR也不過是1.4。因此，估計TF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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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中情局估計，今年大陸TFR是1.6。筆者自己的估算是1.5。TFR = 1.5，表示下一代的人口比這一代的減少四分一。線性推算，以人口學家通常取30年為一代計，三代人之後，即本世紀末下世紀初，大陸人口便遞減得只剩下8 億。這個走勢，絕對不是做「強國夢」的領導人可以接納的。筆者估計，正如「單獨二胎」很快被「二孩政策」取代，「二孩政策」也很快會取消，代之以「開放生育」，但後者還不會是終點站。  q, Q# s+ g1 ]7 F; F#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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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國靠多兵多兵靠生員5 S% @# c' E. V* d: A1 K9 N-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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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強國夢」的國家，不能單靠科技，特別是當你的科技不如對手，而必須同時依賴人口、依賴旺盛的繁殖意識。科技發展不能出於黨國指令，沒有工程師、科學家可以按計劃完成創造性的建設；但是，旺盛的人口繁殖意識卻可以由有形之手（政府、政黨）操控、推動。起碼，做強國夢的人如是想。二次大戰之前，日本和德國都推行了鼓動繁殖的國家政策，後者尤其是在納粹取得政權之後【註5】。www2.tvboxnow.com8 d4 V  n$ Q9 o# ?

1933年，德意志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簡譯納粹黨）在德國議會大選中得勝，黨魁希特拉出任總理，德國進入所謂的「第三帝國」（Third Reich）時代。納粹黨隨即通過《防止基因病患者生育法》（俗稱《絕育法》），並成立「基因健康法庭」，專門確定基因病患，並負責審判有關案件。 1935年，該黨更通過一系列所謂的《紐倫堡法例》，包括《精神健康法》、《日耳曼人血統和榮譽保護法》和《帝國公民身份法》，目的都是為了鞏固「雅利安民族」（Aryan）所在的德國的政權及該民族的「種族純潔」神話，同時剔除猶太人、羅曼尼（吉卜賽）人等其他民族帶來的「血統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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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就「質」的方面而言。「量」的方面，納粹黨大力鼓吹、獎勵日耳曼「雅利安人」多生育，其做法超過了我們今天在一些歐洲發達國和日本等地常見的鼓勵生育政策（pro-natalist policies）。公仔箱論壇( w' }7 ?  @) O: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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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性強制生育

1935年，納粹黨着手制定禁止墮胎的法例；1941年，墮胎成為非法，一切壓抑生育的藥物和物品都受禁制，只有避孕套因為有助防止性病傳染（當時在歐洲很厲害，妨礙健康生育）是例外；此外，同性戀受到嚴厲打擊。黨國的宣傳機器自1933年起，就大力宣揚「家庭神聖、性慾為國、生殖有功」的國家之上的思想。1935年起，變本加厲。tvb now,tvbnow,bttvb9 {0 B. q- o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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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駭人聽聞的「生命之泉」註冊機構（Lebensborn e.V.）成立，由黨衞隊領袖參謀部直接領導，總部設在慕尼黑，全國各地及一些外國的德國佔領區特別是挪威都有分支基地。機構目的是按照納粹優生理論試圖提高「雅利安」族群的出生率。具體工作包括安排未婚婦女匿名與黨衞軍成員交配，並把生得的孩子交由其他「血統純潔健康」的黨衞隊成員家庭撫養。幾年之間，各地的「生命之泉」合共產出了1.6萬到2萬名納粹優生嬰兒（這些嬰兒很多到今天都不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世，成長的過程非常困難；有關他們的報道，見【註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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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拉把大部分1935年完成的立法和該年開始的建設，都秘而不宣，直至1936年在慕尼黑舉行的第11屆夏季奧運會完結之後才推出，原因顯而易見。在該次奧運會舉行之前，納粹黨花很大很大力氣淨化慕尼黑，特別是整頓市容及把所有性病和疑似性病患者調離該市，以免準備前來觀看運動比賽的遊客最後裹足不前或者來了卻觀感不佳。這與大陸2008年京奧舉行之前淨化北京天空、把一切異見人士強行調離京城、讓外國敏感網站暫時解鎖等的做法，如出一徹！0 }+ ^0 G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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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德國的這些舉措，大致可概括為一種「軟性強制生育」政策。公仔箱論壇- \0 G$ Y. u3 D

性與生育的「國家功能主義」! S; P0 t8 v+ ~' ?7 `

「沒有國，哪有你？」是極端國家主義的基本意識形態話語。在戰雲密布的上世紀三十年代德國，表現為積極的生育主義，其內容由法律確定，組織由黨國直接控制；性與生育不再屬於純粹個人的自主範圍。性只能在國家利益的前提之下才是允許的。生育則幾乎完全成為一種支持擴張和戰爭的國民責任；生產孩子多，成為忠於黨國的一個重要標誌；高質超額完成生育任務的家庭，甚至可獲得國家頒發的獎狀。

納粹的做法，在今天如香港的開放社會看來，可謂天方夜譚。但大家細想，那些在大陸推行30多年造成「血流成河」的強制墮胎絕育政策，實在同樣不可思議。具體目的和做法固然剛好相反，但背後的國家主義邏輯卻是完全一致，所以其實是一體的兩面，彼此互為鏡像；在某些條件之下，二者更可互相轉化。

推出「二孩政策」，不代表國家比以前開放了，因為政策轉變源於黨國領導人認為的「國家需要」，說不定乃是最近為了長遠做好戰爭準備才產生的。當然，這個政策如同以前的政策，都是在「為人民服務」的口號（甚或「指導思想」）底下出現的。文革的邏輯沒有變；人民以及人民的生殖能力和意願，都是必須効忠於黨和國家的。彼一時，國家需要遏抑人口、限制生育，便有「計生政策」；焉知另一時，國家需要抓革命、促生產、搞戰備、上前線的時候，就不會有「軟性強制生育」的政策、中國特色的「生命之泉」？0 E. g# H! D7 N; G

歸根究柢，在大陸，個人只是黨國意志之下的一顆螺絲釘。想來，那位教授提倡的「兄弟共妻」，乃是大道理下的小意思而已。畢竟，沒有國，哪有你？哪有你的性慾性器官？

註1：Amartya Sen講這個「失蹤女子」問題的通俗文章見http://www.nybooks.com/articles/ ... -women-are-missing/。當時（1990年），大陸男多女少的失調比例是+11%（-5%女多於男是世界基準）。現時，這個比例已經增加到+13到+15%左右；個別地區還高至+35%。
註2：大陸及其他幾個國家1950至2100年的TFR數字（曲線）見http://www.china-profile.com/data/fig_WPP2010_TFR_1.htm。這個網頁上的數據是根據2010年聯合國的數據編制的，沒有把最近的一次環球金融風暴的影響算進去，所以2010年之後的曲線部分都稍微偏高。www2.tvboxnow.com, X5 O/ T( B' x) f( N  @
註3：大陸1950-2100各年人口年齡中位數資料╱估算見http://www.statista.com/statisti ... chinese-population/。
註4：國家數據庫的總的和各年齡組別的第一次生育和第二次生育的CBR數字。注意：把第一次生育和第二次生育的CBR相加，幾乎等於總的數字；又，數據庫沒有給第三次生育的CBR。由此兩點可推測，三次或以上生育的事例比率很低，這裏可以忽略。
註5：本節主要參考是紐約市立大學研究院歷史系教授Dagmar Herzog編輯的文章集《性與德國法西斯主義》（Sexuality and German Fascism, Berghahn 2004)，特別是當中由加拿大卡爾瓦略大學Annette Timm教授撰寫的第八章〈有目的的性活動：第三帝國的娼妓、性病與軍國男性主義〉；免費閱讀連結在https://books.google.co.nz/books ... al%20duties&f=false。另關於《紐倫堡法例》的詳情，參考英文維基的Nuremberg Laws詞條。tvb now,tvbnow,bttvb5 \6 A6 S6 [/ L+ w" n
註6：德國《鏡報》2006年的一篇關於「生命之泉」嬰兒的報道見http://www.spiegel.de/internatio ... lence-a-446978.html。關於「生命之泉」的詳情，除了Dagmar Herzog的書，還可參考英文維基的Lebensborn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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