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文字的局限(來自拙blog)

"文字的局限和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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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26 19: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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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更新博客了,偶爾上來看看,別人家田地一片茂盛,而自家光禿禿,總是有幾分悵然。可總是沒心思去耕耘，有時候拿著鋤頭揮舞兩下又無力地放下。突然就覺得，耕耘啥啊，有個什麼趣啊。全不似剛開博時那份興趣盎然。! ~- e) B0 c$ u. H9 V+ Y+ C# z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按我正在學的巴甫洛夫的理論，興奮和抑制的此消彼長？可抑制的時間和強度未免也太長太強了？應該不單單只是生物學上的原因。
有社會學方面的原因。博客時間長了，自然結交了一些聲氣相投的朋友，交往時間越長，交往頻率越密切，越在乎自己形象，不自覺的，網路和現實越來越接近，生活中不得不帶的面具和枷鎖在網上也帶上了，說出的話，發出的腔真正有多少從自己心底瀉出，對於我來說，至少要打一些折扣了。與其在網上也虛偽，把這個勁留在生活中更加虛偽不是更有意義？這也是我寫博懈怠的原因之一。7 _: q- X1 q( n& X; _) I2 H
還有，上博時我總是先流覽博友的文章，看著別人的妙筆生花，傾訴的欲望突然間就萎縮下來。我那等才力，那等智力也配說話？以前忙著更新，其實有很大程度是看著自己倒騰出來的文字眼漲，羞愧之下急急覆蓋，現在，時間長了，臉皮也厚了，醜就醜唄，蓋什麼蓋，欲蓋彌彰！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文字天生的的局限性阻礙了人們的表達，尤其是我等掌控文字還很生疏和拙劣的人，看著自己寫出的東西，左看右看，好象都不是自己想表達的。我寫這番話其實是受了濛濛一篇博文的影響：一個朋友，筆名叫青青李子，前一段時間，他托我幫忙查一個資料：很多世界級的大師都意識到語言的局限性。我一查，果然，那個寫《情人》的法國作家杜拉斯，寫《永別了武器》的美國作家海明威都說過類似的話，他們都認定陳述真相是不可能的。杜拉斯的《長別離》中有段對白，"皮爾：'你是不肯呢，還是不能把心事告訴我？'黛蕾絲輕聲答道：'不能。即使想說，也不知從何說起。'"為什麼不知從何說起呢？這個意思，最近作家王蒙在中央電視臺百家論壇上有段話，大約可以成為注解。他說："由於各種的原因，語言文字在表達出很多東西來的同時，它又隱藏著一些東西。任何一個東西當要用語言說出來以後，它就局限化了，而且隱藏了。譬如說你愛上一個人，你愛上一個人，你覺得無數的話要對他說，這時候她問你了，他說你愛上我了嗎？是，你為什麼愛我呢？你想了想，我愛你能寫能算能勞動，我愛你下地生產他是有本領。完了，你這麼一說你這個愛情就不像愛情了，他一清楚兩條，完了。所以語言是表達的最重要的方式，有時候是惟一的方式，但是語言有時候又是表達一個墳墓。當它變成了語言以後，你自己把自己已經捆上了。"引用這段話，左看右看，我都覺得有為自己辯駁的嫌疑，同時還有自不量力的味道。你算什麼啊？人家大文豪感覺到文字的局限，是因為人家有無疆的思想，你有什麼，小婦人、淺智慧，囫圇把話說圓就算不錯了，還妄言"文字的局限"，是你思想的局限吧？呵呵，這個時候我可以說：不是這樣的，我雖不才，傻子也有傻子的邏輯，傻子有時候處心積慮想表達的往往被人笑話，隨口一句話卻被人認為很有哲理，傻子也有被誤解的時候，這不是文字的局限是什麼？我也可以說:你說對了，我就是拿文字的局限為自己的無能遮羞。你究竟信我哪段話呢？呵呵，天不知道、地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當一段文字可以兩解的時候，文字的局限就出來了，你就自己把自己捆綁上了。正因為文字可以多解，我們又可以說，文字恰恰是無疆的，讓你有無限的想像```````
我都在說些什麼啊？快?不住車了，好幾篇爛尾樓文章大多在這個時候永遠打進草稿箱裏不得出頭，今天破個例，把這段文字發了，也算是對自己這段時間沒有續博的交代。"tvb now,tvbnow,bttvb6 K9 T9 |+ c4 T; k7 ^. p; t4 w5 E8 Y& q

這個世界大概有人跟我在思想同樣的話題

在今年的四月廿六日,我在拙作曾經關心過這個話題---文字的局限---當然啦,拙作當然是千瘡百孔的了。因為,我用局限的文字來說文字的局限。局限的文字不是上面所說的那種,而是自己不學無術那種。: W# T7 b! 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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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存在有兩個用途,一是把自己的腦中所想以一個讓人可看到的方式表達,即是寫作,二是接收人們所表達的意思,閱讀是也。而文字是中間的媒體。有時我們閱讀,可能會發現自己讀的未必是作者之意,又或是根本不知道作者在寫甚麼。這都是歸咎於文字本身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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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談寫。文字本身有局限性,不論一種語言有幾多詞彙,總有一些'非筆墨可以形容'的情況出現,還有許多諸如寫作手法,表達能力等的問題(好似我咁),這些就是局限。而文字本身通常被用於說明人們不知的東西,那麼有時文字本身已經不能描述到事物的整體,我們又怎能完全接收到這些經過'過濾'的事物呢?再者,一行行的文字,若不是以'如花式'*(註)的,而只是從頭到尾的都是以同一個大小,同一個字體的文字,往往要描述的重點可能會淹沒在這個字海之中。情況就好像在一個其他都是全綠草的草地中找一條紅色面向地的草一般,我們寫的,會被文字本身的平凡令重點之處看似跟其他次要的部份一樣。# i- h8 F4 P9 N) Q! o! t2 L. I

讀的又如何?文字的存在本身有局限性,讀的當然困難。先有閱讀能力和理解能力的問題,再有好像上面所述字海的問題,要在粒粒一樣的文字之中找出重點來的難處。+ ?2 X" J! c3 X9 H0 k

任君的寫作能力多好,閱讀能力有多好,文字就已經把一部分過濾了,試問我們閱讀的又有何全面?因此,我們需要一些方法來盡力補充閱讀文字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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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們可以多讀同類的文章。例如你看一本經濟學的課本,有些地方摸不著頭腦,不妨試試看看其他作者的或是同一作者的其他同類文章。因為不同人的用字不盡相同,你接收到的可能更全面,可以助你了解到作者本身的意思。

第二,是提高自己的閱讀能力。多看書是一個途徑,另外中文科老師也許會有不同的技巧可供教授。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 P) t( \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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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讀寫並重。多讀之餘,還要多寫,因為這是了解作者的一個方法。多寫,自然會知道一堆文字的重點何在,因為這是在腦海中的,而這樣,很可能大約知道其他文章的重點何在。需知道寫文章不外三數招。9 Q- k/ M+ t0 _5 v, v

文字組成文章,雖然有其不足之處,但它仍是人類知識傳承的一個最有效方法。不要因為一棵欄樹而把整個森林都放棄不要,文字是有缺點,但比其他方法的確有其可取之處。請學好文字。tvb now,tvbnow,bttvb3 d: I+ b8 N6 f% o7 O2 c5 i

*如花式:筆者有位同學的文章表達方式非常創新,重點之處會加以粗糙跳躍字體,或加大字形,或圖文並茂。以此對比一般文章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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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它拙,不是假謙虛。事實是今天發現自己過去的不足與自滿,是'悟以往之不揀'一類。如果要跟上面那篇高手之作比較,簡直不是比較,是自暴其短。tvb now,tvbnow,bttvb8 g+ t3 @4 l1 T: G1 L2 d

另外,莊子外篇的<天道>更深一層地道出文字局限的延伸,大約是說用文字寫成的書本繼承了這個局限,而且是更嚴重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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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外篇<天道>(節錄)

"世之所貴道者，書也。書不過語，語有貴也。語之所貴者，意也，意有所隨。意之所隨者，不可以言傳也，而世因貴言傳書。世雖貴之，我猶不足貴也，為其貴非其貴也。故視而可見者，形與色也；聽而可聞者，名與聲也。悲夫，世人以形色名聲為足以得彼之情！夫形色名聲果不足以得彼之情，則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世豈識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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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公讀書於堂上，輪扁斲輪於堂下，釋椎鑿而上，問桓公曰：「敢問：公之所讀者何言邪？」

　　公曰：「聖人之言也。」# K" c! [# u& S" P7 ^* k# z7 u

　　曰：「聖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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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曰：「已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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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公仔箱論壇) r9 D  j) u  j+ K7 |1 c) l' x* H

　　桓公曰：「寡人讀書，輪人安得議乎！有說則可，無說則死！」

　　輪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觀之。斲輪，徐則甘而不固，疾則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於手而應於心，口不能言，有數存焉於其間。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於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斲輪。古之人與其不可傳也死矣，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魄已夫！」"

唉,我是知道沒有人會看的。對不起,我仍然要寫,這是我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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